對我來說,
學習說清楚一個故事,
不太困難。
畢竟,
我的第一部電影到第三部電影《冰毒》,
學習過沒有任何劇本,
在一星期或二星期內拍攝一部清楚易懂的「故事電影」。
除了說「故事」外,
我試著學習:
但怎麼用電影這個獨特的媒體,
在漆黑的電影院,
傳遞一個有私密感受的;
能讓觀眾共鳴的某些獨特的、不常見的私密經驗。
《灼人秘密》是個簡單的故事,
但我覺得;
它不適合用常見的「故事電影」的表達方式。
如果把所有「訊息」,
用最常見的「故事電影」方式,
可能會比較清楚透澈。
只「清楚透澈」地說完這個故事;
可能不適合。
於是,
我們試了一個;
挑戰觀影者的「既定觀影經驗」,
挑戰觀影者的「既定的故事接收方式」的…
剪接和拍攝方式、
表演方式等等
來說這個故事。
電影一開始,
故事就結束了。
我們把妮娜所有「喜、樂、自然」的表演都刪除。
只保留她:
「怪怪的…
異於常人的…
受過傷的…
嚴重幻想症狀的…
網紅時期的取悅網友的笑容…
面對導演時的皮笑肉不笑…
成功後的雜誌封面拍攝的超短暫的快樂的笑…
來暗示這是一個:
「女主角帶著過去的傷痛穿越於現實和過去、
夢境與真實糾纏不清的故事。」
比如說:
回憶和幻想或夢境全用「顏色、特效、明顯閃回」等方式來區別現實。
比如說:
開場先花1~3分鐘講述Kiki及妮娜在八年前就多親密;
再說妮娜離開了。
比如說:
多交代一點這位導演為何要這樣?
他是否有隱情?
但我覺得以上都不適合。
有時候演員的表演很好,
拍了數十天,
還把這些東西都剪了,
很可惜。
但這是拍電影的常態。
我常說:
為了電影本身,
演員的表演都犧牲了。
要嘛被剪光。
要嘛只留下單一的表演。
這次王興洪從緬甸遠道而來,
辛苦了數日,
只留下一個船夫的聲音與背影。
但,
許多事,
不得不。
Midi 於永和
7 September, 2019